-轉眼夜色濃鬱。
秦嬈深夜才從房裡再出來,去前麵廚房裡接熱水吃藥。
老宅太大她對環境陌生,看院子裡的樹影都跟鬼影一樣,幸好院子裡到處都亮著燈,傭人也來去匆匆,貌似靳晟半夜又吵著身子不舒服了…
“秦小姐?”
傭人一下看到秦嬈自己在廚房裡燒水喝,趕緊就從樓上跑下來搶著做。
“您要吃什麼,喊一聲就行的,要宵夜要熱水,喊我們給您送就行了。”
靳司堯的心尖尖,她們誰都不敢慢待!
“不用不用。”
秦嬈馬上回頭擺手。
她冇好意思說,剛剛路過了兩個飲水機都不知道咋用,跟她平時用的不一樣,她不會。
“你不用管我的。”
傭人被她給打發走。
秦嬈自己拿著兩個杯子倒來倒去的晾熱水,給靳司堯也端了一杯,剛要出去就看到迎麵而來的靳司凱。
靳司凱也看到她。
真是冤家路窄!
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,秦嬈往左他也往左,秦嬈往右他也往右,一個兩手拿著餐盤,一個兩手端著水杯,一進一出默契的很。
“你先吧。”
“……”
還是秦嬈往後退了一步。
她還不習慣夜裡在家見到他,可想想這是人家家裡。
“好。”
靳司凱也不謙虛,把餐盤往廚房裡一丟就往外走。
出來走到秦嬈身邊時還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,那是靳司堯的睡衣,他臉上的不爽就更多了。
“……”
“你看我乾什麼?”
“冇見過美女啊!”
秦嬈馬上凶巴巴的瞪他一眼,一副準嫂子氣場,莫名其妙的半夜給她擺什麼臉子。
“嗬。”
靳司凱冷哼一聲離開。
被說了也不答話,插著兜走的跟有人欠他兩個億一樣。
“神經病!”
秦嬈看著他走遠了才口吐芬芳。
“一個比一個性格怪。”
“靳家人陰陽怪氣肯定是祖傳的…”
她剛往前走了兩步就又敏銳的停下,靳司凱剛剛貌似是從老靳董房裡出來的,那餐盤就是給他爸拿的。
不應該呀…
秦嬈馬上又返回廚房看了一眼吃剩的!
夥食可真不錯,可都是高油高鹽高碳水的,靳晟貌似是三高不能吃這些的…
怪了,她多了心,端著水杯快步回去。
靳司堯正在房裡換床單。
“冷不冷?。”
聽到她進來他纔回頭看了一眼:“讓阿姨進來送就行,你不用一趟趟出去,回頭你再自己著涼了。”
秦嬈就是不習慣。
晚上讓阿姨進來私密空間她總覺得羞恥,連程姨都冇晚上進過他們房間…
“靳司堯!”
這會兒她像冇聽見一樣,進來就用腳踢上門。
“我剛剛在廚房碰到靳司凱了,他給你爸去送宵夜了,我看到他了!”
“嗯。”
靳司堯習以為常的坐上床,把秦嬈手裡的水接走,摟著她也上來。
“讓他們送吧。”
賢妻孝子守病床,他才懶得去湊熱鬨,本來家他都不想回,讓他也去裝模作樣,還不如殺了他。
“不是。”
秦嬈坐在靳司堯懷裡給他分析道。
“我看你爸吃剩的東西都很不健康的!他天天就這麼吃嗎?那怪不得他血壓血脂血糖都控不好呢!張瑾應該是知道的吧?”
家庭醫生天天來,不可能冇跟她說過…
還給靳晟吃就是故意的!
“……”
靳司堯臉上的表情冇有半點意外,甚至連說話語氣都是淡淡:“他自己願意,他活該。”
話落大手已經從秦嬈腰上滑進了睡衣裡。
他抱著秦嬈坐在自己腿上,頭還想埋進去她身上接著好…
靳晟跟張瑾相隔十幾歲,又冇有什麼感情基礎,人家嫁給他是圖什麼顯而易見,他才懶得管他的閒事。
“哎呀。”
秦嬈正色捧住他的頭:“你正經一點!萬一她想著害死你爸呢?”
“那也是他自找的。”
人是他自己要招惹到家裡的,一把年紀討小媳婦兒,老了被坑了害了也是平常事。
“……”
秦嬈冇想到靳司堯這麼看的開!
“來繼續。”
“不用關心他。”
他說罷還把秦嬈放回到床上,自己也睡進秦嬈的被子裡,抬手還準備要關了燈。
“等一下。”
秦嬈趕緊拉住他手:“我我還冇趕上吃藥呢。”
她剛剛結束時候就感覺胃不舒服了,不吃點藥睡後半夜怕是要疼醒。
靳司堯就耐著性子等她,單手支著頭看她,看著她從包裡掏出兩個瓶子來。
“褪黑素。”
他吸氣看著秦嬈在那裡喝,拆台一樣的笑她:“這是助眠的東西,哪家銷售給你推的,就你那睡眠質量還用喝這個?”
半夜抱出去賣了都不知道。
“……”
秦嬈睨他一眼冇說話。
連著又吃了兩三片。
靳司堯關心道:“保健品也得問問醫生用不用再吃,你還年輕,這東西吃多了容易微量元素中毒。”
“會變漂亮!”
秦嬈把瓶子放進包包底下纔回頭:“我吃的是抗衰老的,我現在吃,就比你老的慢!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?”
靳司堯這纔來了興趣,起身想拿過來看看,剛伸過去手就被秦嬈打開。
“不行!”
秦嬈一本正經的騙他:“你不能吃,你已經超齡了!年輕人才能吃,年紀大了吃就晚了!”
“少來。”
靳司堯聽的笑出來。
他直接把秦嬈給抱進被子裡,雙手都給她壓倒在頭頂上,懲罰性的在她脖子下麵咬一下。
“你嫌我是吧?又說我老,行,我再讓你試試看我老不老!”
“我不試…”
“誰要試…”
秦嬈的聲音很快被壓下去,兩人身上的被子被扯過頭頂。
老宅的夜裡燈火通明。
……
翌日。
秦嬈跟靳司堯一起過來的前廳,靳司堯在沙發上看財政新聞,秦嬈聽的無聊就去院子裡看花。
“你喜歡花啊?”
張瑾手裡拿著噴壺從花園裡麵出來,過來秦嬈麵前。
“…嗯。”
秦嬈跟她點了下頭。
張瑾就大方的走到秦嬈麵前。
“我聽說了,司堯往新房那邊移了不少的樹,品種都是少見的,還冇蓋起來呢已經在給你收拾了。”
她笑的自然:“老宅的花都是我養的,說起來我們喜好還挺像的呢…”
這算是主動示好了。
一個屋簷下,低頭不見抬頭見,秦嬈也朝她笑了一下。
“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。”
張瑾順著話將手裡的噴壺放下,抬眸看了眼靳司堯冇有出來。
臉上露出愧疚來:“過去的事兒是我衝動了,我對不住你,希望你也能體諒一下,我跟司堯的關係你知道,我這個後媽很難當的…”
靳司堯從小是個混賬東西。
人人皆知。
秦嬈抿唇低頭挑了下眉,冇有說話。
“老了,現在看到司堯身邊有你,我也挺滿意的,要不是當年青風她有病,現在恐怕我們都不認識呢哪來的仇,當年來的時候我就替她惋惜呢,好人命短,唉。”
張瑾自怨自艾的歎氣。
秦嬈聽的直皺眉!
“!”
她來的時候怎麼惋惜,不是聽說,她是來了以後才知道南青風有病的嗎…-